“现在我甚至不理解我的记忆力,因为没有记忆,我不能称自己为以前的自己(…)记忆力多么伟大的!” _ 圣奥古斯丁
“每一个不知道原因的疼痛都无法治愈” 肯迪
当人老了,他的记忆变老时候; 那就是安东尼(安东尼·霍普金斯)的故事,一个八十岁的老人,他患有失忆症,或者可以说他的记忆离开他,就像他的女儿安(奥利维娅·科尔曼)一样。记忆力日益恶化的安东尼是谁?当除了他毁坏的记忆之外没有人时,他是谁?最终,当他失去或忘记那些与他分享记忆的人时,还能留下什么呢?
我沉思地看这部电影,而不是艺术性的;因为有一段时间哲学开始用电影来思考。 之后,我将开始关注我们可以从电影中学到的哲学知识。
保罗·利科(Paul Ricoeur)在他的《记忆、历史、遗忘》一书中指出,记忆的主题并没有被医学和自然科学消耗。当电影制作者没有关注医学方面时,他们就成功了,甚至表明失忆症的医学术语也很少被提及。电影主题是一个患有随机记忆的老人,当他混乱式地回忆起自己和他的情况时,他是怎么度过他的日常生活的!
首先让我们承认,我们每个人的记忆中都有一种自发的永久性,它在记忆和遗忘之间变化,利科称之为“小奇迹”。我们欠它的最重要的事是重新开始的能力,这样该行为具有定期和自发回忆的能力。当事情结束时,我们可以把它回忆,这样我们就可以说我们“记得”;这个奇迹,就像人类的一切一样,很容易遭到毁坏。安东尼就是这样;汉娜·阿伦特(Hannah Arendt)在《人类处境》中指出,人的存在不仅是为了死亡,而且是为了“更新”,这需要有定期的、不混乱的记忆。
安东尼觉得有一些针对他的阴谋,要把他送到“养老院”,失忆症患者所经历的折磨是怀疑与他分享记忆的其他人正在利用这种疾病对他;另一方面,我们发现安的丈夫对安东尼说:“我觉得你是故意这样做的。”现在的问题是一个人如何认出一个他不记得的人? 谁会每次都忘记他?按照我们看到,安东尼对身边的人有一种忠诚,他突然对安说:“谢谢你所做的一切。在他记忆的消逝中,他感谢他的女儿,因为感谢是一种感激,一种失忆症永远无法抹去的感恩。安东尼经历了“走到尽头的悲伤”,即年老削弱了他的记忆,他的记忆恶化,他每天问自己 “我会发生什么?” 死亡临近了,老年的状况给八十岁的人带来悲伤和沮丧,也带来幸福,但安东尼却没有。
随着影片的流逝,观众意识到安东尼不可避免地无法照顾自己; 因为只有记忆的永久性才能给人们在日常生活中行动的光明。在《存在与时间》第(41)段中,我们读到这样的话:“人类的本质就是关怀”,也就是说; 他的行为就像一个每天照顾自己的人,其方式介于关心他人和全神贯注于他周围的其他事情之间。从关心中,出现了其他模式,例如意志,这是对自己、他人和世界的关心。那么,失去记忆的人该如何照顾自己呢?如果它赋予我们的日常行为以意义,那么对于失去记忆的人有什么意义呢?我们会在书中找到答案,无意义的事情本身就是不可能的。 然而每个人都有可能患有记忆老化,安东尼已经脱离了大多数哲学家的分析,就像所有所谓的“病人”一样。失忆症是一种不可能的疾病,但它很常见,而且根据安东尼(受其折磨的人)的说法,由于其严重性,除了“胡言乱语”之外,什么也没有产生。
现在我想让你们转到最后一场,听听安东尼的遗言:
我感觉我的叶子快要掉了!树枝、风和雨……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的手表在我的手腕子上……“ 这样失忆症的悖论达到了顶峰。由于最后阶段的记忆是混乱的,所以明天会更好、可以向前迈进,就好像昨天只是过去的新闻,不可能的。由于今天不存在,昨天和明天也没有意识到,他(安东尼)不把时间理解为一条线或一个时间周期,或者理解为一个新行动的可能性,而是就像他丢失的手表一样,当他不知道把它放在哪里以及何时丢失时。他陷入了记忆的困境,不知道自己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安东尼就像圣奥古斯丁一样,圣奥古斯丁以钦佩的方式开始他的书关于记忆的书《忏悔录》,他说:“在我记忆的宽敞庭院里”,最后又说:“我为自己变成了一片充满艰辛和汗水的土地。” 父亲的电影不仅要寻找失去的记忆,还要寻找患上一种疾病的老年人,这种疾病使新的开始或幸福的结局是不可能的。
结尾:安东尼和安东尼·霍普金斯(Anthony Hopkins)之间
在其中一个镜头中,我们发现安东尼回答了他的出生日期(1937 年 12 月 31 日),这与安东尼·霍普金斯的出生日期相同。
这部电影是他老年的巅峰之作,也是致敬所有与他一起变老的同代人。通过这次表演,他真实地拥有了(在解释意义上)每个患有失忆症的人的痛苦。这是一场带有记忆责任的表演,因为每个人(无论年轻还是年老)都会有他们唯一的美德,那就是“他们曾经来到这个世界”,当他们去世后,只有那些记得他们的人才会留下来,比如亲戚、朋友或爱人,因为每个人都被对方的记忆受制。这个记忆有一种对比和悖论,利科在快九十岁的时候总结它:“有人刻薄地说,老年人比年轻人记忆多,但他们的记忆力却少!”
最后,在伦理学上,亚里士多德证明,一个人需要朋友来补偿自己的短处,因为朋友是这个人的另一个灵魂。这种差异性体现在每个人的记忆中,其中包含了他的整个存在。安东尼(父亲)的存在已经包含安东尼·霍普金斯的记忆中,不是作为一个幻想,而是作为一个朋友和另一个人,值得以安东尼·霍普金斯为代表的表演体现;这种想象与现实之间的相互文性是拥有记忆的人的独特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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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圣奥古斯丁,《忏悔录》,易卜拉欣·阿尔·加尔比 (Ibrahim Al-Gharbi) 译,Al-Tanweer出版社,2015 年。
保罗·利科,《记忆、历史、遗忘》, 乔治·泽纳蒂 (George Zenati) 译,新书出版社,2009 年。
汉娜·阿伦特,《人类的处境》,Hadia Al-Arqi 译,Jadawel 出版社,2015 年。
马丁·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 法蒂·阿尔·米斯基尼 (Fathi Al-Miskini) 译,新书出版社,2012 年。
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马丁·奥斯特瓦尔德译,麦克米伦出版社,1962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