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导言
当巴拉克·奥巴马当选为美国总统时，媒体为进入一个新时代而歌颂，一个种族成为过去不再回头的时代。经过几十年的争取公民权利和平等的斗争，美国进入了一个后种族时代的政治时期。[i]
对奥巴马当选的庆祝采取了不同的形式；有时被认为是客服了几个世纪的不平等[ii]，而有时被视为社会色盲的体现，即在公共领域中消失了个人肤色的影响[iii]。尽管不能说奥巴马的总统任期没有在某些国内政策方面开启重大变革的大门，但谈论后种族时代或无色时代仍然还很早。
美国仍然是一个种族化的国家，种族仍然是美国社会结构的一部分。2012年，特雷文·马丁（17岁）被社区监视队队长杀害[iv]。 2014年7月，埃里克·加纳（43岁）被警察掐死[v]。2014年8月，迈克尔·布朗（18岁）被警察射杀[vi]。2015年9月，艾哈迈德·穆罕默德（14岁）因被怀疑携带一枚自制的时钟而从学校被逮捕，该时钟被错误地认为是炸弹[vii]。这些事件的两个主要共同因素是施暴者总是具有法律权力地位，而受害者总是有色人种。所有这些事件发生在奥巴马的总统任期内。虽然这些例子得到了媒体的关注，但毫无疑问，还有许多类似事件被日常的混乱所掩盖，并被媒体忽视。任何个人都可以深入了解这些不同事件的细节，而很容易得出结论，这四个人（和其他许多人）是种族歧视的受害者，这意味着他们的种族身份是怀疑的主要原因，与其他任何因素无关。
美国的后种族时代可能更多地是一种媒体消费的宣传口号，也看起来更值得怀疑和疑问，而不是对实际情况的准确描述。事实上，这篇文章部分地探讨了这两种观点是主导群体支持和宣扬的一种统治性话语，即主要旨在通过模糊和掩盖来维持现状，阻止任何真正的结构性变革。
读者有权质疑这种现状的性质，或者关于我所指的种族社会结构的本质。我将提供初步答案，并稍后对其进行更详细的阐述。本文的论点是美国社会直到今天仍然具有种族性。这种种族性是结构性的或制度性的，这意味着它是美国政治体系中机构基础的一部分。我所说的政治体系并不仅限于直接的政治领域，而是从一个更广泛的角度讨论，这种角度将人们组织起来的一切都被视为政治的一部分，即使它们被称为其他事物。
声称种族性“仍然存在”假设了某种持续性。这种持续性构成了我在本文中采用的历史方法论的核心，即分析当代现象不仅需要研究其表现和根源，甚至还包括我从这些假设出发来分析这些现象。因为我声称现代种族性的种子从美国建国以来就已经种下，所以一级历史资料将成为本文第二部分的核心内容。
可能历史方法中的第一个问题与所谓非时间理论化有关，当追溯任何当代现象的根源时，研究者可能会堕入将其时代的价值观或思维框架投射到他试图分析的过去中的陷阱。我并不断言完全可以摆脱这种倾向，但我相信通过关注现象之间的关系而不是单独考虑个别判断，可以减少其影响。换句话说，我们不应该发表价值判断或否定特定观念，我们应该将这些判断和观念视为更大结构的体现，即作为当时现有思维框架中互动的一部分。
阐述这种关系分析并解决历史方法带来的问题，需要快速涉及三种可以称为元理论的概念。其中，第一种元理论与德国哲学家汉斯·弗斯宾格在他的著作“The Philosophy of ‘as if”中提出的假设有关。根据他在书的前言中所说，假设是存在于理论（或思维）层面上而非物质层面上的东西，即我们知道它在物质上不存在。然而，它的非物质性并不意味着它是错误的或无用的，恰恰相反，它在实践中可能是有益的，即它可能具有实质性的影响[viii]。弗斯宾格在第四章中还补充说，假设只是心智结构，他强调它是在心智上必要的手段，以实现在没有它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的实质性结果[ix]。
汉斯·温格在这些想象中了呈现了数学上的无限概念、哲学上的自体概念，以及社会概念。所有这些概念都是想象的，即它们不指向客观物质现实。尽管如此，对它们的处理却会导致具体的现实结果。在种族研究中，这个观点可以更清晰地理解。种族本身是一个想象的概念，即它是一种社会构建，旨在根据特定的外观特征对人们进行分类，而没有真正的物质基础。这个概念经常被用来以服务于其他利益来征服特定的群体。
第二个元理论受到斯拉沃熙·齐兹克（Slavoj Žižek）的金字塔暴力观念的启发。齐兹克提到了三个不同层次的暴力。首先是自我暴力，即可以与明确的行动者联系起来的暴力。其次是象征性暴力，如语言中包含的各种形式的暴力。第三是客观或系统性暴力，即由经济和政治体制的机制产生的暴力 [x]。种族可以以这三个提到的层次来理解。在种情况下，个人之间的争吵成为主观种族的一部分，因为可以将个人指称并描述为种族主义者（不论这是否正确）。同样，民族划分的住区和地区成为客观或系统性种族的一部分，因为这些过程从开始到结束都以一种系统化的方式进行，影响个人生活的各个方面，而不一定与明确的行动者相关联。
第三个元理论与群体之间的冲突有关，它的灵感来自马克思主义的自我异化观点。在他的题被标志为《异化与社会阶段》的文章，马克思在无产阶级和财富之间中构思了一种对立关系，尽管它们在同样的条件中产生。换句话说，无产阶段不能脱离垄断财富的资产阶段而存在，这并不意味着它们的利益是平等的；当无产阶级衰落，无产阶级才崛起了，相反的也是对的。这种堕落不仅限于经济方面而已，然而，它还延伸到整个周边的环境[xi]。换句话说, 产生无产阶级的相同条件也导致了他们的非人性或人性劫掠： “无产阶级体现了人类一切的完全剥夺，甚至任何代表人性化的出现 ”[xii]。
可以从马克思关于这两个问题的论述中看到种族问题，非白人在美国所经历的条件在不同的时期剥夺了他们的人性。此外，随着白人对非白人的对立加剧，资源分配也偏向于白人，使白人占据主导地位，而其他人被边缘化。尽管这个观点目前还比较简化，但证据表明，白人受益于现有的条件，并将不惜一切代价维持这种条件。这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美国历史上白人身份的变化与经济利益的关联。
这三个提到的元理论旨在为将来关于种族问题和历史批判的概念建立初步的思维框架。
我们可以从分析种族这个概念本身开始。根据戈拉什-波扎( Golash-Boza)的观点，种族可以定义为一种社会建构的信念，根据这个信念人类可以根据生物和文化特征进行排他性和区分性的分组[xiii]。换句话说，种族的概念包括一种，即明显的生物特征与文化维度相关联，例如智力和道德价值观等。尽管基于肤色的外部差异和基于此而进行的区分在历史上早已存在，但戈拉什-波扎指出，种族的概念本身是一个相对较新的概念，只在殖民时代才产生[xiv]。
这一问题的重要性是什么？首先，种族和其后果与种族概念是不可分割的。换句话说，相信人类外貌特征与文化维度相关联，从而建立起人类根据这些特征进行分组和身份认同的信念，最终会导致种族和基于种族的歧视。那么，什么是种族呢？对种族的概念可以有两种方法：首先，种族可以被视为一种强调生物特征与文化和社会特征之间有机联系的意识形态。此外，也可以将种族描述为一种旨在压制被认为是劣等的种族的行为，无论这些行为是以宏观还是微观的方式[xv]。
通过( Slavoj Žižek)的等级暴力体系，可以很容易理解宏观和微观层面的种族实践，正如文章的第一部分所提到的。就像暴力可以被分为自我暴力和客观暴力一样，种族实践也可以被分为两个层面，正如戈拉什-波扎（Golash-Boza）所指出的：“第一层是个体层面，第二层是机构层面，其中种族成为一种正常化的意识形态和社会实践，并在更大的社会组织、机构和过程中发挥作用[xvi]。
这两个定义（种族作为意识形态和种族作为压制实践）都基于种族已经存在的假设，而且这两个定义试图对其进行描述和界定。然而，关于种族形成的问题仍然存在：种族是如何形成的？
有两种理论试图解释这一现象。第一种理论是由研究人员温南特和奥米(Omi and Winant)提出的种族形成理论。从他们的角度来看，种族形成是一个社会历史过程，与种族群体相关，这个过程通过形成、塑造、转化和破坏这些群体[xvii]。这种过程来重新塑造种族关系空间。这个过程并不是无处不在的，而是取决于存在一个被他们称为“种族化”的社会系统。随着历史的转变，有一些群体的地位被提升，而另外的一些群体的地位却被摧毁。
这个过程并不是无处不在的，而是取决于存在一个被他们称为”种族化”的社会系统。根据(Bonilla-Silva)的使用，族种化的社会体系会是一个部分根据种族群体或种族构建的经济、政治、社会和意识形态秩序的社会[xviii]。这意味着资源和利益的分配总体上受到影响，其中包括塑造种族身份的内在因素， 这也意味着不同群体之间的冲突具有种族特征。由于这些冲突本身是复杂互动过程的一部分，因此不足为奇不同种族之间的关系也是复杂和转变的。在现代形式出现之前，美国社会经历了许多种族化过程，我将在接下来的几段中试图探索一些这些过程的根源。
读者可能会问为什么要关注美国和美国社会，特别是种族关系作为一种现象已经蔓延到世界各地。这里有两个主要原因集中关注。首先，低估美国文化入侵的重要性是愚蠢的，无论是明显的还是隐藏的。这种入侵的一个方面在于出口哲学和社会理论概念等消费品，这些概念似乎是最新和最好的理论等等，世界“应该使用”它们，直到出现更好的理论。我相信批评理论和概念是对这种入侵的抵抗的一部分，这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过程，以解构无论如何着色的文化霸权。阐明现代美国社会与历史上实施的种族实践的联系可能也会揭示这些理论本身与历史条件的联系，这也可能意味着相对性的澄清。
第二个关注美国的原因是它作为一个“特殊情况”的形成。根据托克维尔的说法，美国是“唯一可以追踪其社会自然演变的国家”，其州的起源对于未来的影响非常明显[xix] 。这意味着追踪种族的起源和种族机构的发展在美国的情况下也更加清晰。只要种族的制度根源仍然存在，种族问题将持续存在并塑造未来。
现在可以开始分析一些历史来源，没有比独 立宣言更好的起点了。独立宣言一直被描述为一个国际人权文件，旨在推翻专制并争取所有天然权利的恢复。这正是文件的开头所要传达的信息，它要求人们恢复独立和平等的状态，这些状态是由自然法则和自然之神赋予的[xx]。文件还迅速补充了它的信念“这些事实是不言而喻的，即所有人类都是平等的，造物主赋予他们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权利[xxi]。
表面上，这段文字似乎是中立的，也就是谈论的是人类的普遍性。但事实上，对文本的历史和语言环境进行仔细审查，我们会发现这种中立只是白人对人类的垄断的一种正常化。换句话说，独立宣言中提到的“人类”一词不包括所有种族，只赞美白人种族，排斥其他“劣等”种族。为了澄清这一点，稍作解释是必要的。
大卫·休谟（David Hume）在他的一篇著作中说：“我认为普遍而言，黑人和其他人类种族（大约有四到五个种类）在本质上比白人更低等”[xxii]。在他关于牙买加历史的一本书中，爱德华·朗（Edward V. Long）称非洲是自然界中所有野蛮之源，并将非洲人称为“生物”，似乎他们实际上并非人类。在他的一篇短篇小说中，伏尔泰（Voltaire）讽刺当时流行的观点，即“天生”的差异是白人和黑人之间敌对的原因。最后，但同样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引用美国开国元勋托马斯·杰斐逊的话：“因此，我怀疑地说，无论黑人是一种不同的种族，还是时间和环境使他们变得如此，他们在身体和智力能力方面都不如白人”[xxiv]。
这个简要回顾足以阐明前面提到的观点：术语“人类”并不包括所有人。如果我们回顾独立宣言，可以推断出所有诸如“我们”、“个人”或“人们”之类的词汇特指白人，而不是其他人。
独立宣言并不是唯一一份确立或应用这种观点的文件。在1780年的马萨诸塞州宪法中，政治社会被定义为个人的自愿集合，被视为公共利益的社会契约[xxv]。个人和公民的区分并不仅仅是语言上的差异，而是表明政治社会实际上并没有包括所有个人。因此，问题是：谁是具体的公民？马萨诸塞州和乔治亚（1777年）的宪法在回答这个问题时分享了类似的观点：那些达到二十一岁的男性 – 可能还有与私人财产有关的额外条件[xxvi]。
因此，在形成政治社会方面存在对女性和未成年人的歧视。但是，这些宪法的规定是否可以推广到整个社会呢？换句话说，我们是否可以假设达到二十一岁并满足其他条件的黑人男性在政治参与之外也被排除？
事实上，这不是假设，而是基于当时的现实。我在这里引用德里德·斯科特诉桑福德案的案例。德里德·斯科特（Dred Scott）是一名奴隶，他提起了一起为争取自由和家庭自由而进行的诉讼。最高法院判决此案无效，因为斯科特不是美国公民，这意味着他无法在联邦法院提起诉讼。以回应读者对这个案件细节的任何怀疑，我引用以下内容：
法院认为，当时的立法和历史以《及独立宣言》中使用的语言，表明这个阶层的人并不是作为奴隶来的，也没有把那些有奴隶血统的人（无论他们是否已经获得自由）作为人民的一部分，也没有意图让他们根据那个历史文件的条款被包括德里德·斯科特案的判决表明[xxvii]。
我也引用一下：
“一个世纪以来，黑人被视为劣等”，无论是在社会关系还是政治中，他们都不适合与白人交往。他们被认为是最低等级的人，甚至他们没有任何权利应该得到白人的尊重。黑人奴隶制度是公正和法律的结果，而符合他们的利益[xxviii]。
如果这是最高法院的观点，我们不得不想象种族在历史上在日常生活中扮演的关键角色。
不应该将提出的文件理解的是黑人不仅仅是种族主义的唯一受害者，无论是在宏观还是微观层面上。无论种族的概念如何在历史上转变，可以说，大多数非盎格鲁-撒克逊族群（包括东欧白人）在历史上都受到了压迫。我在此提及了历史上限制非白人入籍的不同法律。例如，可以提及1882年的法律，禁止中国移民十年内入境[xxix]。我还提及了1921年国会的决议，根据国籍分配移民名额[xxx]。此外，还可以提及《退伍军人法案》（GI Bill），据说该政策在美国创造了中产阶级。该政策提供了二战参战士兵的特权。
通过获得这些机会，某些人确保了教育和就业的许多机会，而大多数非白人则被剥夺了这些机会的好处[xxxi] 。甚至当代白人社区和其他社区之间的现代差别也不例外，因为1934年的住房法案本质上是按种族划定的边界，当前的种族分离和爆发只是积累的结果[xxxii]。
通过本文，可以看出种族在美国的制度结构中扮演着一部分，它不仅仅是可以轻易克服的个别做法。此外，这种制度合法性将种族和种族化纳入了当前现状的哲学中，使它们的根源在日常生活的细节中变得模糊。当杜波瓦（Du Bois）说“二十世纪的问题[在美国]是肤色的问题”时，他并不借题发挥[xxxiii] 。
当他说黑人“每天都越来越感到法律和正义不是安全的庇护所，而是屈辱和压迫的源泉”时，他提出了他对种族作为制度结构一部分的观点[xxxiv]。 制度化种族主义的危险在于它是隐藏的，不易察觉，它将实践行为视为非种族化的。
通过本文，我试图证明美国当代的种族问题只是其自成立以来根源的延伸。此外，我试图了展示有关社会，种族等理论概念与这些社会本身结构之间密切关系的证据。如果有解决当代种族危机的方法，毫无疑问，批评种族制度的机制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与既定概念和理论的批判以一种或另一种方式奠定了当前状态。任何试图绕过这一点的努力只是为了给予主导群体更大的机会，让他们恢复健康并增加其统治力。
参考文献
[i] Schorr, Daniel. A New, ‘Post-Racial’ Political Era in America. 28 January 2008. 5 December 2017.
[ii] Staff, History.com. History.com. 1 January 2009. A+E Networks. 13 December 2017. <http://www.history.com/topics/us-presidents/barack-obama>.
[iii] —. MSNBC’s Matthews On Obama: “I Forgot He Was Black Tonight”. 27 January 2010. 4 December 2017.
[iv] Gutman, Matt and Seni Tienabeso. Trayvon Martin Shooter Told Cops Teenager Went For His Gun. 26 March 2014. 12 December 2017. <http://abcnews.go.com/US/trayvon-martin-shooter-teenager-gun/story?id=16000239>.
[v] Goldstein, Joseph and Nate Schweber. Man’s Death After Chokehold Raises Old Issue for the Police. 19 July 2014. 12 December 2017. <https://www.nytimes.com/2014/07/19/nyregion/staten-island-man-dies-after-he-is-put-in-chokehold-during-arrest.html>.
[vi] Mckay, Hollie. Missouri cop was badly beaten before shooting Michael Brown, says source. 20 August 2014. 12 December 2017. <http://www.foxnews.com/us/2014/08/20/missouri-cop-was-badly-beaten-before-shooting-michael-brown-says-source.html>.
[vii] Fantz, Ashley, Steve Almasy and AnnClaire Stapleton. Muslim teen Ahmed Mohamed creates clock, shows teachers, gets arrested. 16 September 2015. 12 December 2017. <http://edition.cnn.com/2015/09/16/us/texas-student-ahmed-muslim-clock-bomb/index.html>.
[viii] Vaihinger, Hans. The Philosophy of ‘As if’. Trans. C. K. Ogden. Mansfield Centre: Martino Publishing, 2009.
[ix] 同样的来源
[x] Zizek, Slavoj. Violence. New York: Picador, 2008.
[xi] Marx, Karl and Friedrich Engels. The Marx-Engels Reader. Ed. Robert C. Tucker. New York: W. W. Norton & Company, Inc, 1978.
[xii] 同样的来源
[xiii] Golash-Boza, Tanya. “A Critical and Comprehensive Sociological Theory of Race and Racism.” American Sociological Association 2 (2016): 129-141.
[xiv]同样的来源
[xv] 同样的来源
[xvi] 同样的来源
[xvii] Omi, Michael and Howard Winant. Racial fornation in the United States: from the 1960s to the 1990s. New York: Routledge, n.d.
[xviii] Bonilla-Silva, Eduardo. “Rethinking Racism: Toward a Structural Interpretation.” 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 62.3 (1997): 465-480.
[xix] Tocqueville, Alexis de. Democracy in America. New York: Bantam Books, 2000.
[xx] Alexander, Hamilton, James Madison and John Jay. The Federalist Papers. Ed. Clinton Rossiter. New York: Signet Classic, 2003.
[xxi] 同样的来源
[xxii] Hume, David. Essays, Moral, Political, and Literary. Ed. Eugene F. Miller. Indianapolis: Liberty Fund Inc, 1987.
[xxiii] Long, Edward. The History of Jamaica. London: T. Lownudes, 1774
[xxiv] Jefferson, Thomas. “The Founders’ Constitution.” 1 January 1785.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6 December 2017. <http://press-pubs.uchicago.edu/founders/documents/v1ch15s28.html>.
[xxv] http://press-pubs.uchicago.edu/founders/documents/v1ch1s6.html
[xxvi] http://press-pubs.uchicago.edu/founders/documents/a1_2_1s6.html
[xxvii] https://supreme.justia.com/cases/federal/us/60/393/
[xxviii] 同样的来源
[xxix] Chinese Exclusion Act (1882). n.d. <https://www.ourdocuments.gov/doc.php?flash=false&doc=47>.
[xxx] 1921 Emergency Quota Law. n.d. <http://library.uwb.edu/Static/USimmigration/1921_emergency_quota_law.html>.
[xxxi] Katznelson, Ira and Suzanne Mettler. “On Race and Policy History: A Dialogue about the G.I. Bill.” Perspectives on Politics 6.3 (2008): 519-537.
[xxxii] Madrigal, Alexis C. The Racist Housing Policy That Made Your Neighborhood. 22 May 2014. 15 December 2017. <https://www.theatlantic.com/business/archive/2014/05/the-racist-housing-policy-that-made-your-neighborhood/371439/>.
[xxxiii] Du Bois, W.E.B. The Souls of Black Folk. New York: Barnes & Noble Classics, 2003.
[xxxiv]同样的来源
T149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