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问公众对现代科学的看法,他们的目光会直接转向智能手机、电脑、汽车、飞机、导弹、医疗技术和其他现代发明和创新,尽管所有这些都属于技术的范畴而不是科学。技术是一回事,科学是另一回事。
科学是一种哲学方法,我们通过它寻求对自然更准确的理解。科学是一种哲学方法,通过它我们可以更准确地理解自然。它是思想、理论和知识,而技术是为人类提供物质利益的发明、应用和技能。技术比现代科学早了数千年,人类通过经验和反复尝试发明了轮子、陶器、渔具、缝纫工具、油灯、玻璃、水渠等东西,不需要现代科学。
然而,科学与技术之间的关系是棘手的。技术通过帮助我们观察的发明(例如望远镜和双筒望远镜)带动了现代科学的发展。至于科学,通过它对思想的组织和对自然的一般规律的规定,它促进了技术的发展,直到它使变化的速度成为我们时代的特征,直到我们进入了一个很难区分两者科学和技术的时代。相反,讽刺的是,技术——而不是科学逻辑——有时成为相信和神圣化现代科学的理由。
对自然的理解、对一般规律的探索以及对因果关系的研究都会带来科学知识。由于知识驱动实用性,科学革命引发了技术革命,尽管发明只是科学的副作用。现代科学的真正本质是科学论文,它们无非是抽象的、有组织的想法。简而言之,科学的目标是揭示存在的东西,而不是像技术那样发现不存在的东西。
随着科学技术的紧密联系和公众概念的混乱,出现了一个新的困境:“我们从什么中受益?”在大多数情况下,基本的科学知识过去和现在仍然是与其物质利益分离的。它产生于超越满足本能的人类需求,例如沉思、探索的热爱和理解现实的尝试,并源于人类总是寻求认识真理的好奇心。如果您一百年前向科学家询问他们对原子的研究是否有任何物质利益,他们可能找不到您问题的答案。如果我们出于争论的目的假设他们受到了你的话的影响并研究了其他有直接好处的东西,那么当今文明所依赖的许多发明就会消失。现代科学由于与技术的分离,已经彻底改变了它,而困境在于忽视了“我们能从什么中受益?”这个问题。 它带来了我们今天看到的最大好处。
在一次思想实验中,我想知道:如果现代科学没有任何物质利益,它的利益仅限于满足我们通过抽象事实认识世界的好奇心怎么办?如果我们从科学方法中继承的只是没有应用的知识,例如,有人会告诉你,因为有空气,锤子比羽毛下落得快,而重物和轻物在没有空气的情况下以相同的速度下落,这只是一个更准确地解释世界的想法,但它永远不会给你带来物质上的好处。如果科学——就像现在一样——是一种寻求抽象知识的思维方式,并且没有技术回报,那么它在社会中的地位会怎样?然后我向世界各地的一些科学家、哲学家和思想家提出了这个问题。 这些是他们的答案(在阅读答案之前先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你所描述的或多或少是牛顿时代的情况,但欧洲知识社会对他的工作如此热情,以至于他有幸被埋葬在威斯敏斯特教堂。 “我真的不知道今天的感受是否会一样。”
——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史蒂文·温伯格
“如果我们假设这里所指的利益是物质和经济性质的有形利益,而不是诸如试图了解世界之类的个人利益,那么我认为科学的地位将大致类似于今天哲学或文学的地位。事实上,可以说,科学的地位与中世纪自然哲学的地位很接近:它受到一些充满热情、知识分子和受过高等教育的名人的追捧,并获得有洞察力人的重视,但它不被整个社会所重视。”
——弗朗西斯·培根奖得主、化学家劳伦斯·普林西比
“我认为如果没有直接的技术应用,科学看起来会非常不同,也许更像维多利亚时代晚期的科学。科学很可能是仅限于少数贵族的活动,而不是向所有学童教授的东西。“我认为基础科学理论(例如量子力学或分子生物学)将保持相似,但科学事业的基础设施将完全不同。”
——科学哲学教授、“拉卡托斯奖”获得者 Samir Okasha
“也许这个问题的直接答案是,在这种情况下,科学的地位将更接近纯数学,甚至可能是形而上学的地位,这意味着,除了少数被科学好奇心所吸引的人之外,科学地位将仅限于那些从事科学工作的人!科学就像一棵硕果累累的树,不幸的是,许多人都在等待果实自己落下,如果这不可能,那么只有少数人会不辞辛苦地攀爬科学的枝桠。树上采摘果实,这些人尤其是科学家,而且一般都是那些具有科学好奇心的人。”
——思想家、哲学和语言学教授 Fahd Al-Mutairi
“基于它在17、18世纪的地位,当时还没有显着的实际应用,我认为科学今天的地位将接近今天哲学的地位,并且它仍将是哲学的一个分支,因为它几千年来一直是哲学的一个分支,特别是自然哲学。西方哲学从古希腊时代一直到今天都对社会产生过一些影响,对宗教、社会价值观、政治运动等都有影响,我相信科学也有类似的影响。然而,在 19 世纪中叶,科学变得如此专业,即使是受过教育的人也只有极少数能够掌握它。 “因此,如果科学与日常生活中的实际应用之间没有紧密联系,我认为它对当今社会的影响不会那么大。”
——物理学家、历史学家和作家斯蒂芬·戈德曼
“我认为科学将被视为一项深奥的事业,由一个略有不同的团体承担。 它可能与今天的前卫艺术具有同样的地位,但是 其资金将急剧减少。”
——资深教授、“拉卡托斯奖”获得者菲利普·基彻
“牛顿的万有引力理论和达尔文的物种起源理论都没有像今天的理论物理学(黑洞、弦理论)那样直接带来好处,所以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得出这样的结论:科学的地位取决于其物理应用。但如果我们回到十九世纪末(例如帕斯托或爱迪生),我们会看到科学与材料应用之间的密切联系已经变得非常突出。社会对科学的投资也与实际应用的期望挂钩。 “我认为回答这个问题的唯一方法是看看 1850 年左右之前的科学。”
——历史学家兼作家大卫·沃顿
“科学研究以诚实为目的,不求直接利益。这就是为什么科学理论与技术不同,不可申请专利。基础科学是独立的或自动驱动的,而不是依赖的,这与技术不同,技术是依赖的于他人的。科学有个人目标,包括满足认知好奇心。 正如亚里士多德所说,人类天生渴望知识。但当代技术开始利用基础科学来达到目的和利益。在这种情况下,可以说知识具有物质利益。如果没有这个好处,它的社会地位就是像天文学、古生物学、人类学、历史学一样的。 这些都是不受私营公司赞助的科学领域。”
当代哲学教授、科学哲学研究员萨拉赫·伊斯梅尔 (Salah Ismail)
“我认为这就像哲学,就像纯数学。”
——物理学家和哲学家杰弗里·帕普
“我认为它将像艺术、文学、音乐和哲学一样:对于那些欣赏它的人来说是享受和灵感的源泉。”
——理论物理学家兼作家卡洛·罗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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